罗本听到我的手机铃声响起.知道我一时半会儿不会和他再有沟通.便走上了小舞台.替换了那位民谣女歌手.自己抱着吉他唱了一首《女儿情》.然后用一副四大皆空的眼神看着我.显然把我当作了歌词里的那位不解风情的“圣僧”.
我接通了电话.问道：“周哥.你有事儿吗.”
周兆坤的心情似乎很差.声音很低的向我问道：“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求证一件事情.乐瑶她要结婚了.是吗.”
我稍稍沉默之后.回道：“是有这个事情.她人已经回北京商量结婚的事宜了.”
周兆坤一声叹息.许久才回道：“我以为她是厌烦我.才找了这么个借口.拒绝我对她的好感.沒想到这是一件千真万确的事情......”停了停他又问道：“你人现在在哪儿.陪我喝几杯吧.”
“苏州的空城里音乐餐厅.”
“我人在西塘.等我一个小时.”
周兆坤说完了后便挂掉了电话.而我却在一瞬间有些找不到自己的情绪.只是觉得被困在一场禁忌的游戏里有些逃脱不出去.
......
罗本唱完了那首《女儿情》之后.又坐回到我的身边.似乎沒有什么说话的an.点上一支烟后.便把玩着无名指上那一只造型很奇特的戒指.我则把玩着打火机.两人便自然而然的一起陷入到了沉默中.
终于他掐灭掉了烟头对我说道：“你丫的不说话.是为了把我叫來大眼瞪小眼的.”
我向他举了举杯：“喝酒.”
罗本冲我摇了摇手指.回道：“你自己喝着吧......我那边排练还沒有完.真沒时间陪你在这儿耗着.沒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那你忙正事儿去吧.”
罗本对我做了个有事儿打电话的手势后.拉上夹克的拉链向餐厅外走去.很快巷子里便响起了机车发动时的轰鸣声.一会儿后又渐渐趋于安静.安静到只听见吃客们吃饭、聊天的声音.而我在这个时候又要了一杯扎啤.等待着一会儿后到來的周兆坤.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巷子口再次传來一阵马达的轰鸣声.我辨别的出.这是兰博基尼特有的马达声.周兆坤真的在一个小时内从西塘赶到了苏州.目的只是为了找我喝酒......在乐瑶结婚的讯息被证实后.他一定会因此而失落.
很快一身正装的周兆坤便在我的对面坐了下來.我放弃了手中的扎啤.直接招呼服务员又拿來了一打啤酒.
两人都是一瓶啤酒下了肚后.周兆坤才开口向我问道：“乐瑶她的结婚对象是谁.”
实际上在这之前我也好奇.可是从罗本口中得知之后.便又觉得不那么重要了.至少这是乐瑶最后的选择.至少那个叫曹今非的男人与乐瑶被一个叫门当户对的东西牵扯在了一起.谁还有理由去怀疑这段姻缘不是天作之合呢.
终于我对周兆坤说道：“周哥.这重要吗.......如果乐瑶本人不愿意.谁也逼不了她去接受这段婚姻.”
“话虽然有道理.但我还是想让自己明白些.到底她这个女人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男人.而我......”周兆坤沒有再说下去.但遗憾之情已经表露无遗.
“曹今非.不知道你对这个人有沒有耳闻.”
“曹今非.......”
周兆坤表现出來的惊异让我有些不解.问道：“怎么.这个人有什么问題吗.”
周兆坤点上一支烟才回道：“他不是乐瑶值得去托付一生的人......这个人的生活作风是有问題的.”
我愣了一愣才回道：“周哥.你对他的评价有什么事实依据么.”
“这个......也许你会觉得我因为乐瑶.对他这个人的评价带着主观情绪.但这些如果你有心的话.都可以打听的到.”
我因为周兆坤对曹今非的评价而陷入到了疑惑中.如果曹今非真是一个不靠谱的富家子弟.乐瑶沒有理由不知道.乐瑶的父亲更沒有理由不知道.为什么还会促成这一桩婚姻.难道是带着商业上的企图.
一阵沉默之后.我终于对周兆坤说道：“别说富家子弟.就是我这样的人.都曾经沾花惹草过......也许等他和乐瑶结了婚后.就收心了.”
周兆坤沒有言语.只是握起酒瓶喝了一大口.毕竟我们能评价的只是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关于未來.谁也沒有那预知能力去做出评估.也许乐瑶嫁给的便是一个洗心革面后的曹今非.
......
霓虹灯在“空城里”对面的大楼上密集的闪烁着.好似提醒我.自己的夜已经到來了.而米彩那边却是一个早晨的开始.我有些想念她了.想念她会回來.与我完成那结婚的约定.我不愿意心中那团期待的火焰从夜晚烧到黎明.翻來覆去却得不到回应.也不想这么以爱为名的去厮守着那些让我独自伤神的寂寞.
周兆坤在这个对于他來说很是失意的夜晚.喝的有些高.我将他送进了酒店.自己这才离开.一个人晃荡在深更半夜的街头.心中却总是想着那个素未谋面的曹今非.
我当然希望乐瑶会有一个好的归宿.可从周兆坤口中得知.这并不是一个非常可靠的男人.而那些婚后洗心革面的话.也只是无奈之下让自己放心的安慰.毕竟谁也不能确定这个曹今非是否会在今后彻底戒掉拈花惹草的习性.
走的有些累了.我便在街头寻了一张长椅坐了下來.想给乐瑶发上一条信息.却不能确定.是否还合适去给她发上这条信息.自己又该以什么身份和立场.去问她选择嫁给曹今非最真实的动机.实际上她本出身豪门.也谈不上会贪图那豪门少奶奶的身份.
我最终也沒有选择给乐瑶发信息.只是点上一支烟.一边吸.一边刷新了一下微信好友的动态.......却意外的刷出了乐瑶在半个小时前更新的信息.
她是这么说的：“苏州的各位兄弟、姐们儿.后天本人和未婚夫回苏州.有时间的來认个脸熟......酒店随便你们挑.我们请客.”
我失神了很久.并沒有响应这条动态.甚至不知道：后天该不该以朋友的身份.去见上一见她和她的未婚夫曹今非.虽然我对这个男人充满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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